挽睦

很爱搞璜 常被屏蔽

【文祺】玫瑰劫匪

-民国卧底向/前期走剧情

-后期很璜/重度ooc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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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从不喜房间里的阳光过多,自己做这种工作,不应当奢求那些纯粹东西来洗浴自己手上的鲜血。他赤脚踩在丝绒毛毯上,踱到窗户边把窗帘拉拢,顺手把玫瑰香薰点燃。折回去抿了口红酒,正准备在沙发稍微小憩会儿。这时候门口处传来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转一下,门开了。

 



做刘耀文的副官也有半年已久,这间屋子都是他给买的,钥匙一人一把,否则马嘉祺也想不出来还有谁来。

 



 

马嘉祺袖子卷起了两折,清瘦手臂上错综的血管在皮肤下泛着青白,黑色睡袍下是双白玉似的腿,足尖小巧而圆润。睡袍半遮着大腿,欲盖弥彰,勾着来人进而毁坏。暗光下看不清楚那丝绸上面的花纹,倒是含蓄。刘耀文气势汹汹地进门,看见马嘉祺如此躺在沙发上,慵懒得像一只高贵的猫,又美艳,烫得人眼眶发疼。

 



皮鞋踏在白丝绒上,立刻就沾上了外面带进来的尘土,灰突突的,马嘉祺看见皱起眉头。自知刘耀文喜欢他,正准备佯装生气责怪几句,刚张开嘴,刘耀文从口袋里掏出来什么东西扔在茶几上,哐当一声,引得马嘉祺反射性缩了下肩。

 



 

那是个瓷制口脂盒,盖子包边都金灿灿的,周身描了几朵月季,做工细致,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马嘉祺对那东西眼熟得很,恐怕刘耀文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身份。

 



“不认识了?”刘耀文淡淡地开口,不紧不慢把手套摘下来,放在桌上,松了松领带前倾一点,似是准备听听马嘉祺如何狡辩。




马嘉祺吞了口唾沫,装作迟疑地拿起那盒口脂。掀开盖子,里面的暗红色软膏已经被使用过,细嗅可以品出淡淡的梅子香。“不就是女人用的口脂吗,有什么可稀奇的。”马嘉祺把口脂放回茶几上,腿交叠起来,从一边的银色铁盒里拣了支烟。

 



他抽哈德门,不算什么名贵牌子,这银盒也是随手买的,纯粹只是不喜欢那花花绿绿的锡纸包装。马嘉祺说不上自己有烟瘾,现在却很想抽一支。




火柴擦着时有股刺鼻的硫磺味,呛得马嘉祺控制不住咳嗽起来。火星子就在指尖烧着,他倒不过气儿来,吹了几下火还是没灭。他知道刘耀文性子,上一个背叛他的人已经成为苏州河里的一具暗尸了。

 



刘耀文欺身过来帮马嘉祺吹灭,空留下那根顶端烧秃的火柴冒出一缕烟,灰白色的,笨拙失落,和他自己一样。

 



马嘉祺示意刘耀文抽支烟,眼睛红通通的,泪水蓄在里头。刘耀文没动,就只是盯着他,没什么情绪。“哦,忘了,你抽不上来咱们这种牌子。”马嘉祺自顾自说了一句,像是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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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高梅近期炙手可热的女明星白茉莉惨死后台的新闻轰动了整个上海,据说死的时候面带微笑,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和血迹,极其诡异。法医鉴定出结论是浮绿*长期接触皮肤而导致的中毒,但由于警方封锁消息不及时,这件事情在坊间传得神乎其神,一代歌星风华绝代就此陨落,众说纷纭。

 



 

刘耀文认识白茉莉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唱最晚夜场的小歌女,下了台还得帮着那些被达官显贵带上楼喝酒的姐妹脱身,没几个人知道她。

 



那天刘耀文正好约在米高梅见提供补给的军火商,谁知当时对方反悔,抄起手枪对峙起来,身旁女伴慌张得发抖。他带进来的人手不够,完全处于劣势,硬拼出去有可能会把自己折在里头,只好一面想着如何脱身,一面开始委蛇周旋。

 



刚巧白茉莉路过二楼房间,听见里面男人争吵的声音很大,凑在门缝看了一眼。念云在正对着她的沙发上,似是受了惊吓,低着头嘴里还慌张地说些什么。白茉莉想起来念云旁边那个男人是带了人来的,就立刻下楼叫了门口候着的手下。他们虽然都穿着便装,但是肩上的徽章她不会认错。

 



 

后来白茉莉被捧成米高梅的头牌明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刘耀文,只有人火了,才有更多权势认识她,为她一掷千金,也方便白茉莉帮他刺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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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上海华灯初上,白茉莉一曲唱毕,台下观众掌声雷动。她肤若凝脂,耳边戴着对珍珠耳环,口脂涂得红润,一双桃花眼流转春水般,美艳又深情。深棕绻发上簪了两朵白色茉莉的金丝珠花,旗袍修身,更衬得身材丰盈有致。

 



白茉莉穿着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清脆地响起来,轻盈愉悦的心情昭然若揭。她穿过后台走进舞厅,头顶的水晶吊灯华丽闪亮,打在她的深红旗袍上,柔软绸缎像波浪一样摇晃。

 



 

“能否请你跳一支舞,小姐。”



 

男人西装笔挺,西装的质地高级,裁剪精致,伸出来的那只手骨节分明,看上去自得矜贵。白茉莉迟疑一会儿,抬头去寻对方眼睛。男人生了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瞳仁很黑,像片清冽的暗湖,嘴唇薄而软,下巴上有颗小痣,长相倒是清隽俊逸,看着像是个韬光韫玉的。



 

白茉莉把手放在男人手心,被轻轻一揽便使对方温香软玉满入怀。蓝色多瑙河跳得优雅舒展,情迷阿根廷跳得热情欢快,两首舞曲下来,你进我退,默契非常。白茉莉微微侧颈,贴上男人耳朵,轻启红唇,问他的姓名。

 



“我是否有幸请小姐喝上一杯?”男人脱下西装,折叠好搭在椅背上。解开袖扣,卷起来两折到将将到袖箍边缘。拍拍手叫来侍从,点了瓶波尔多红酒。

 



暗红色的液体流入玻璃杯,白茉莉盯着酒杯出神,总觉得那袖扣眼熟,纯银锻造的,上面花纹简单内敛,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第二次见面还是在舞厅,男人邀请白茉莉跳了一曲探戈。情动之间,白茉莉踮起脚尖吻了男人,对方错愕地偏过头,一吻落在嘴角,口脂沾了皮肤上,暧/昧至极。



 

“不好意思小姐。”男人脸红着道歉,等待她责骂。白茉莉却轻抚他胸口,涂了艳红蔻丹的手指更显葱白纤细,最后轻轻扯过男人领带,摩//挲两下,算做回应他的绅士行为。

 




 

隔天白茉莉在后台梳妆,正在摘一副翡翠耳环的工夫,敲门声响了起来。“请进。”白茉莉没回头,又拿起一支笔刷蹭蹭眉头。



 

念云拿着个金丝盒子进来,“茉莉,看看这个。”

 



“你知道我不收礼物的。”白茉莉从镜子里撇了一眼那盒子,估摸着又是哪个少爷送的,“帮我还回去吧。”



 

“那个男人说,昨日与你跳过舞,我想着......”念云没说完,白茉莉便过去收了盒子,开心地像是第一次收到玫瑰花的少女,脸颊微微泛起羞//涩的红。

 



白茉莉轻轻打开礼盒,里面卧着个白瓷圆盒,暗红色的口脂软膏散发着清香。她立刻拿笔刷沾了一点涂在唇上,镜中的自己如同含/苞花朵,粉妆玉琢,娇艳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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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重庆方面确实有动向,顾家二少爷说,有人高价收买他们家的军火,”白茉莉与刘耀文错身相背而坐,手里拿了份晚报遮住面孔,慢条斯理翻了一页,继续说:“恐怕是,那边想动手了。”

 



刘耀文推了推墨镜,又看一眼手表,正准备起身离开,似是想起什么,把袖扣摘下来给了白茉莉。“周六晚宴,别忘了。”刘耀文嘱咐她。

 



手心微凉的质感让白茉莉不禁害怕起来,合作执行任务必然凶多吉少。阳光下,袖扣的光泽纯粹——竟然和与那个男人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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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与重庆方面联系密切,叶秉辉手里掌握着对方长江中下游的军工厂地图。他们的任务便是得到那张图,然后将其一举摧毁。周六正巧八月初六是叶炳辉六十六岁大寿,晚宴时刻便是机会。



 

当天白茉莉身着鱼尾碎钻礼服出席,漂亮的肩胛骨露出来,流苏半掩,像只洁白蝴蝶。她颈间项链晶莹剔透,红玉耳环映衬白皙皮肤更加美艳。白茉莉眼角泛红,似是站在晚风里吹得冷了。马嘉祺为她披上西服,示意白茉莉挽着他的手。

 



“小姐,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刘耀文的副官,马嘉祺。”



 

“合作愉快。”白茉莉深吸一口气说道。她暗暗攥紧手,指甲嵌进掌心,硬生生感觉不出疼痛来。

 

 



 

叶家大儿子叶清河喜欢白茉莉许久,送了多少名贵珠宝才博得美人一笑,同意与他共进晚餐。这也是刘耀文的意思,需要叶清河吐出来他爹的保险柜密码。

 



约会的地方是个包厢,餐桌对面有一套皮质沙发,白色纱幔后便是一张双人床。叶清河人长得周正,戴一副金丝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燕京大学语言系毕业的,说话倒也好听。白茉莉看着醉翁之意不在酒,借口出去了一会儿,实际上折回来看叶清河有没有往酒杯里动手脚。



 

果然看见叶清河从袖口里掏出一包东西,往她酒杯里放了些。白茉莉思量着应该是什么迷//情//药,暗暗在心里咒骂了一句。



 

“清河,来,我们喝一杯。”白茉莉早就已经在叶清河的酒里动了手脚,故意端起酒杯敬他,趁他饮下之时,把自己的酒倒在脚底。

 



叶清河喝了两三杯便已经神志不清,白茉莉又熏了点儿香,加速他的意识混乱。

 



“清河,”白茉莉凑近伏在桌子上的男人,声音温柔细软,又唤了一遍,像是情人倾诉,“清河。”见桌子上的男人脸颊开始泛红,似是酒醉,开始循循善诱。

 



“看见那片红色丝绸了吗?那是我舞台上的装饰。”白茉莉正在做一个织梦者,把虚妄的,真实的,都揉碎了泡软了塞进叶清河的脑海里。“看,看见了。”

 



“我唱了一首《天涯歌女》,穿着玫红旗袍从台上走下来...”

 



“我夸奖你真美。然后,你说,’我想喝一杯红酒’,”叶清河的脸上露出微笑,像是情迷,“我就立刻给你倒了一杯酒,你冲我眨眼睛......”

 



“你爱不爱我呀。”白茉莉一想到这副嘴脸下的心思就难受,稳了稳声音,放缓语气问出这句话。



 

“爱,爱...你.......”男人的面颊已转至潮//红,“很爱....爱......”

 

“什么都可以告诉我吗?”白茉莉继续引导,手指轻轻抚摸他的手背。此时此刻她的话便是罂//粟,是白麻,沾上一点就覆水难收。

 



“是的......”叶清河倒是没有迟疑,眼睛紧闭着,想必是快要升入云端。



 

“那你愿意把你们家保险箱的密码告诉我吗?”她问完这句话觉得有点不妥,好不容易让叶清河放下戒备,万一挣扎开梦境就不好了。

 



果然叶清河没有回应,当白茉莉准备再尝试引导时,他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什么,抿了抿唇接着说:“我房间里的保险箱密码是我的生日,父亲的保险箱应该是1895,那天他告诉我,我......”

 

 



 

白茉莉把保险箱的密码用手指在马嘉祺手心划了一遍,和他交换一个眼神,一同走进门厅。叶家一楼客厅装潢华丽,木地板上铺着做工精细的织花毛毯,酒柜占了半边墙,另外半边展示明清代时御赐的瓷瓶釉瓶,琉璃吊灯也价值不菲,光泽璀璨,连做装饰所用花卉都是极稀有的黄金兰。

 



 

马嘉祺正与叶炳辉寒暄,白茉莉则招手叫来侍从倒一杯香槟。



 

“今日怎么刘长官没来,不给我叶某面子不是。”叶炳辉看着面善,眉眼间却很严厉,半开玩笑说出这句话时让白茉莉有些不安。

 



马嘉祺立刻换上笑脸,微微躬身,谦恭地说:“怎么会,我们刘长官前几日去了江苏处理公务,这才让我一定为叶老道贺,祝愿您福如东海,万事胜意。”

 



说罢,将酒一饮而尽。


 

“马副官一表人才,能够深受耀文青睐,想来必定不俗。”叶炳辉笑呵呵地抿了口酒,毕竟军中地位不及刘耀文,也不好过多责怪。

 




 

叶清河主动找白茉莉说话,左右不过也是那天的事,言语间叶清河全然忘记一同进餐后发生了什么,第二天更是连白茉莉的影子也没见着,米高梅连着几天都没有她的场子。

 



两人之间隔了一张圆桌,白茉莉拗不过他,正要借口离开,刚起身就被叶清河攥住了手腕,又挣脱不开,只好故意把桌子上的玻璃杯蹭掉,香槟洒到礼服上,像是开出一大片淡色花朵。

 



全场人都为玻璃杯碎裂的声音而侧目,马嘉祺和叶炳辉一同过来问询。

 



“马副官,实在不好意思,犬子不冒失,污了你女伴的裙子,”叶炳辉没料到自己儿子在这种场合这么不懂事,又不好当外人面发作,“清河,快赔礼道歉。”



 

“对,对不起,茉莉小姐。”叶清河慌乱之间也不敢说出和白茉莉认识的事实。


 

叶炳辉怕得罪刘耀文的人,叫了侍从来请白茉莉去楼上更衣,临走时马嘉祺递给她一个眼神,让她找机会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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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茉莉悠悠转醒,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在马嘉祺的车上。

 


她最后的记忆是被侍从引至二楼客房更衣,随后马嘉祺上来把侍从打晕关在房间里。他们分头行动。当白茉莉打开二楼尽头的那间房的房门时,忽闻一阵异香便失去了知觉。

 



 

“你放心就好,东西我弄到了。”马嘉祺望向窗外。夜色已晚,雾水渐浓,繁华街道上的灯光隐在雾里慢慢模糊,清晰,再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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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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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en在驶往维也纳的邮轮上遇见了个美丽的小姐,在他贫瘠的中文词库里,只能想到美丽这个词语夸奖她。她时常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靠窗位置,一袭淡紫色旗袍,海风吹起她的绻发,恍惚间,Allen竟入迷地以为她兴许是童话里海洋的女儿。

 

“你,你好小姐。”Allen在中国待的时间不短,还算熟练地运用中文。

 

女人应声抬头,冷淡地看了眼Allen,对方正眨巴着蓝眼睛看她。

 

“小姐,你,叫什么名字,我总觉得,似曾相识。”

 

女人轻笑一声,回答他:

 

“茉莉。”

 

她依旧偏过头去看海,层层波浪荡漾,阳光下闪着细细粼光。




后文见瓶



*浮绿:虚构的一种毒药,无色,散发淡淡清香,接触皮肤时间久了会导致中毒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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