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睦

很爱搞璜 常被屏蔽

【文轩】悬日

《悬日》

【DICE|ROMANCE】年下|前期北漂后期明星x二世祖男大|俗套故事|1.2w+一发完

🎲Ⅲ  卡牌:命运

上一棒:@零下Zero_ 




BGM: 悬日——田馥甄

      City Of Stars——Ryan Thomas Gosling

&Emma Stone




00

“宋亚轩与刘耀文对峙着高悬的爱情终会像悬日般一同落下。”*




01

多年以后,宋亚轩面对媒体的提问诸如遗憾或是后悔的采访时已然流利自如,他会面不改色的回答,由于工作原因陪伴家人太少,或是没有在大学就读音乐专业。



只是宋亚轩凭心自问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他的回答一定是签约去当明星,另一件是遇上刘耀文。



同样是分叉路口,同样的无法回头,时间流转从不存在如果和重来。




——可是,如果能重来,宋亚轩会在刘耀文无数豪车中那辆可怜的路虎无法打火并且遇见他时掉头就走。


他甚至为此搭进去一根昂贵的吉他弦。


即便后来刘耀文送给宋亚轩无数根同等价格的尼龙琴弦,可是他再也不会开心了。




02

宋亚轩大学毕业以后北漂三年。他从来都打两份工,白天在三环内一家生意还算不错的修车行给人家修理机车,晚上在后海名叫“娜拉”的酒馆做驻唱歌手,深夜再拖着筋疲力尽的身躯回出租屋。




刘耀文光顾车行那天宋亚轩原本在后面修理一辆发动机损坏的哈雷戴维森。他听见前厅传来一阵喧哗声,不顾手上已然凝固变黑的机油脏污,打算出去查看。



客户经理正在与一位穿着张扬的男人解释调节,那位从始至终咄咄逼人,红色的挑染头发和浑身上下色彩鲜艳的潮牌令他看上去像是一只气昂丑陋的花孔雀。


宋亚轩撇撇嘴,脱下黑色斑驳的手套,从饮水机旁边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他没有看热闹的喜好,那位无非就是想从昂贵的改装收费中挑拣出可以辩驳的部分,以损坏爱车的理由伺机寻求赔偿罢了,不过最后总会因为息事宁人而灰溜溜的离开。



他正要回去,忽然被人拍了拍肩膀,身后那人说:“您好,请问这里可以改装音响吗?”


是个男人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即便裹挟着一点慵懒随性的气泡音,听上去还算悦耳。


“可以的。”宋亚轩回头说。


面前的男人穿了身简单的黑色休闲装,双手插兜,头发看上去毛茸茸的。宋亚轩约莫着对方也就二十出头。


男人的卧蚕很深,含笑时钝化了锋利硬朗的面部线条。他一双眼睛深邃黝黑,像是湿漉的墨色湖泊,即将划过凛冽刺骨的冷风般,但宋亚轩却未觉寒意,偏生出如沐浴春日阳焰的温暖。


宋亚轩甚至感觉这位客人看上去和每一位来这里修车的人不同,身上未见半点骄矜,甚至有礼真诚。



不过当他看见男人送来改装的车时,还是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那是一辆黑色劳斯莱斯。


宋亚轩无论如何兼职都无法拥有的车,他的主人的生活是他无法触碰的。



有时他也会迷茫怅惘,自己穷尽一生追求的究竟是金钱名利还是虚无缥缈的音乐梦。




“您稍等,经理解决完那边的工作会来开单,底用时间大概是六小时,改装完毕会给您打电话请您来提车。”


宋亚轩正想张口说什么,被一边的客服姐姐抢了先。


“好的谢谢。”刘耀文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却没有半分游移,依旧盯着宋亚轩的脸颊。


宋亚轩感知到了灼灼目光,不敢抬头。不过他也庆幸当下穿着油污遍布,水洗到泛白变薄的牛仔外套。白皙的脸侧,鼻尖上被烟熏燎了几道黑痕,如同脱逃粉饰,给予被注视时紧绷局促的和缓气口。


“可以让他帮我改装吗?”


宋亚轩用余光看见刘耀文将手从口袋中拿出来指了指自己,对方用的五指,甚至掌心也朝向他。


“我……”宋亚轩正想说自己或许无法胜任,机房里还停了三辆机车等着修理改装。一辆机车抽成并不多,相当于他在反复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宋师傅这段时间的单子已经排满了,很抱歉先生,为您安排其他修理师傅可以吗?”


客服姐姐妆容精致,公式化的微笑礼貌疏离,虽然没有什么感染力,但宋亚轩也跟着同样扯了扯嘴角,不知对方是否可以在自己僵硬的表情中寻到一丝歉意。


“好吧。”刘耀文无所谓的轻轻耸肩,在一旁经理拿来的面单上飞快的签名。那支难用的圆珠笔在他手中用得连贯顺畅。


宋亚轩盯着微微凸出字迹的半透明纸背出神,心里悄悄记下来这位客人的名字。



宋亚轩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遇见刘耀文了,但是命运早已隐埋引线,如同巨大洪流中不断转动的轮盘,流离在他即将忘记对方时牵至身边。




03

北京初秋的清晨下雾,雾水氤氲在空气里泛出白的浓稠,晨曦如利刃划开云翳裸露灿金裂帛。阳光倾泻无余,内里是犹如靛蓝色丝绸的天宇,通透又高远。



宋亚轩从琴行买完琴弦出来习惯性抬头,对于他这样常年在暗处工作的人来说,沐浴阳光仿佛某种奢侈。他深吸一口气,缓慢吐出,自肺管到喉头,像是洗涤去胸腔中堆叠的污秽。



宋亚轩看见前面路边停了一辆开了双闪的白色路虎,道牙上站着个瘦高的男人,他隐约感觉有些熟悉。宋亚轩眯起眼睛看清楚是刘耀文,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你好,需要帮忙吗?”疏离且礼貌的询问,为了按下心口搏动紧张的情绪。


刘耀文应声转身,眼神中含着疑惑,似乎没有认出他。宋亚轩身高和他差不太多,几乎平视,刘耀文点点头,说:“你好?”


宋亚轩忽然不紧张了。对方并未认出他,许久之前的萍水相逢好像只有自己记得。



当日车行一片混乱,加之满身油污的糟糕模样与现在实在相差太大。宋亚轩在心中可怜地自我安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只有两面之缘的男人牵念纠结,敏感沉甸的心脏仿佛被揪紧。


“需要帮忙吗?”宋亚轩稳了稳声音又问了一遍。他抬头直视回去,坚定得没有半分游弋,像是迎接受戮的天鹅,舒展开自己优美的线条。


刘耀文盯着宋亚轩漂亮圆钝的眼睛一时间有些晃神,如同幼鹿的眼眸,透出极清澈净朗的琥珀色。


于是他开始后悔给保险公司打电话。



“啊好,我刚才还叫了维修来拖车,”刘耀文摸了摸发尾,抱歉地冲宋亚轩笑,“谢谢你。”


宋亚轩只用手覆了覆车盖,掌心传来的高温心下了然这辆车的故障缘由,没再多说,转身欲走。


忽然他单薄的衬衣被风鼓动,像是一只伶俐纤细的白色水鸟,仿佛伴随着遥远的潮汐反应,淹没喧嚣,只留下心跳的悸动。


“哎,”刘耀文出声喊住宋亚轩,又自觉有些冒失,“不好意思,我叫刘耀文,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他话语中透露出和本身沉稳有礼截然不同的害羞的青涩,甚至直白得有些可爱。


“宋亚轩。”


“怎么写?”


宋亚轩走近刘耀文,正想告诉他是哪三个字的时候,对方摊开手掌说:“可以写给我吗?”


刘耀文掌心温热,被宋亚轩微凉的指尖划过,血管仿佛连通进心脏,持续不断的涌入酸涩酥麻的痒意,如同遇水化开的柠檬糖,掺着零星甜蜜,另一半是柔软沾湿的粉色气泡。



“宋,亚,轩。”刘耀文轻轻念出宋亚轩的名字,“我一会儿送你回去吧。”


“回哪儿?”宋亚轩疑惑地问,总不能是送自己回家吧。


“回车行。”刘耀文顿了顿,“或者你去哪儿?”


原来记得我啊。宋亚轩忽然长舒一口气,瞬间拆卸下全副抵抗的固执多思。


“我去后海。“


宋亚轩一面以为刘耀文会拒绝,毕竟这里到二环内的直线距离不算近,一面思量着万一顺路可以省下一笔打车费。


刘耀文说好。


作为搭乘顺风车的回馈,宋亚轩与刘耀文心照不宣,算作他陪他等维修公司来。




闲聊几句,宋亚轩才得知刘耀文在音乐学院读流行乐,怪不得对方看上去年龄似乎比自己小。近乎剖白的自我介绍过后,两个人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介意吗?”刘耀文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问。


宋亚轩轻轻摇头,柔软发丝被秋风吹得有些凌乱。他注视着火星在刘耀文指间明灭,随即顶端流窜出灰白色的烟,丝丝缕缕缠绕蔓延进氧气。


刘耀文抽百乐青苹果,爆珠果味浓重,入口混着浅淡的薄荷香,有种脆生生的涩口的微苦。


“常抽烟吗?”宋亚轩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不常抽。”刘耀文背着宋亚轩吐出一口烟,“你也知道我们这些搞艺术的,常遇见创作瓶颈之类。比如临近期末考试大家压力都很大,宿舍楼下的长椅,花坛,好多人蹲着抽烟。”



亮绿色的烟盒被刘耀文重新装回口袋,像是青春末尾的缩影切片,夹杂着微涩的烟草味。


宋亚轩不晓得尼古丁当真有如此奇妙的功用,只是对他口中的音乐学院产生了极深的向往。


他大学读了四年财经,音乐方面的天赋将他置于是无法翻覆的低岭,也是攀附不起的峦峰,停滞在半山腰的痛苦如同钝刀蚀骨,皮肉无事,只会在心脏底下掀起自怨的潮浪。



宋亚轩一直在想,企图在沉默中开解。


修理公司叮叮哐哐喧噪一阵,不知被谁撞掉了那根琴弦,回到“娜拉”后台准备乐器时才发现,他摸着空荡的口袋有些怔忡,心脏仿佛跟着失掉半角。


贝斯手见他攥着桌子上的深红色绒布眼神空洞,问他怎么样。


宋亚轩摆摆手说没事,转身去试衣间换演出服。




他今晚第一首唱City Of Stars。


光线应景的缱绻幽微,舞台上只留了一盏顶光,冷白色浸润他的发旋,由白至黑渐变。宋亚轩皮肤白,太漂亮太优越的一张脸,细腻光滑的皮肤在光下如同白釉,几乎投射出银色晕影。


他低垂眼睫,嘴唇张得并不大,咬字却很清晰,英文单词从齿间流溢,如同娓娓道来的爱人絮语,闭上眼睛便能回到烟雾缭绕的嘈杂餐馆与恋侣匆匆一见。*


宋亚轩唱抒情曲不习惯与台下观众互动,曲目唱毕才略略扫一眼台下前排卡座的顾客。


他看见中间偏左的皮质沙发上坐着的刘耀文——宋亚轩不知道为什么能从黑暗无序的环境中再次一眼认出他。


像是接受审判,宋亚轩握着话筒的手忽然一阵发麻。



可惜那时的他还不懂得避谶,否则可能会和米娅与塞巴斯汀*的结局有所不同。




04

“娜拉”十点前是净吧,十点后即便客人在桌上蹦迪喧闹也无所谓。暗色的红蓝光线交错闪烁,疯狂流动纵横,作为深夜褪去矜持的安全潮带,不断翻搅玻璃酒液。



十点过了两分钟。宋亚轩唱《艾蜜莉》,唱他的初恋,丝绸的温柔和散落的星星*。


他刻意躲闪的目光隐匿在陆离缭乱的光线里,躁动的氛围掀起又一浪潮热,将衬衣解开了第二颗纽扣。


宋亚轩漂亮的腰线被收束在半透明的衣料里,略显着正式的衬衫作为表演服装犹如某种悖论,并不严谨的穿着更添了几分禁欲。



是时候与台下观众互动。无非是接唱与击掌的区别,宋亚轩抬手随鼓点左右摆动,台下的观众掌心向前同样跟随节拍。



刘耀文也向他伸出手。


宋亚轩半蹲与他们击掌,一束红光正巧直射眼睛,晃得宋亚轩没站稳,从舞台上跌落下来。


宋亚轩的脑海瞬间宕机,巨大的嗡鸣声充斥耳畔——他像一尾断了鳍的鱼,失去平衡垂直扎入黑色海浪。


纤细的腕骨被拢进微微汗湿的掌心,宋亚轩被刘耀文结结实实地拥住。唇蹭在刘耀文的颈间,很短暂的接触,双方都害羞的脸红。


宋亚轩松垮的领口被扯开,锁骨狭长,扑了粗闪高光。他从舞台上跌落这还是第一次,剧烈地喘息平复,心脏几乎要跳出来,落地的实感让他松了口气。


刘耀文慌忙地移开眼神,看向旁边将他的衣服拉上去。


不明所以的观众们以为这是隐藏表演,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录像,如同落入一粒火星,引燃趋之若鹜的喧闹人群。



吧台的经理同样惊魂未定,紧急叫人提前上了某位客人的香槟塔,才转移顾客们的视线。


刘耀文扶住宋亚轩,担忧的眼神还未落下便被对方打断:“我没事。”


宋亚轩拂掉刘耀文的手,自顾自地向后台走。



突如其来的跌落,与刘耀文过于亲密的接触,每一件都足够惊心动魄。宋亚轩被过载的情绪塞满脑海,还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能通过拒绝外界所有影响来缓慢消化。



不过他并未发觉刘耀文紧跟在他身后虚空着保护的双手。



“娜拉”的后台并不像舞台前厅那样宽敞华丽,化妆间和试衣间只有一块黑色幕布隔开,墙边叠放着几台损坏未修的音响,琴盒竖立在旁边。


宋亚轩倒了杯温水。裤腿边缝了很多银质串珠,别针,来回叮叮当当响一片。


刘耀文僵直着后背坐在沙发上,被细微清脆的响声吸引视线,却盯着宋亚轩细瘦白净的脚踝,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然后停在面前。


宋亚轩将纸杯递给他。


“谢谢你,”沙发上堆了些杂物,宋亚轩紧挨着刘耀文坐,肩膀靠在一起,他犹豫了下,补充道:“刚才,不是对你,我也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没事。”刘耀文摩挲着纸杯壁,赞美的话腻在喉头,流转即便模拟艰难的告白一般:“哥,你唱歌很好听。”


刘耀文看向宋亚轩被纷杂的灯光浸泡久了的瞳孔,像是纯净剔透的琥珀色晶矿,眉眼间都因为这句话微颤,一瞬间涣出光亮。


“谢,谢谢。”宋亚轩不知道今天给刘耀文说了多少句谢,只觉得简单的两个字并不能描摹出他的感动。



他从未听见过谁对自己音乐方面的赞美。


小时候父母夸奖他懂事听话,邻居阿姨说他学习好是“别人家的孩子”,读了二十多年的书,每位老师都对他青睐有加……他按照既定轨迹按部就班的学习,生活,所以音乐是他无人知晓的秘密。


音乐对幼时的宋亚轩来说,是路过琴行玻璃橱窗里一眼而过的钢琴。他以为音乐是奢侈品,是金钱游戏。可是长大以后音乐却化作他生活不可或缺的部分,成为停滞不前的生活中虚无缥缈的幻想。



“你愿意来唱我写的歌吗?”刘耀文小心翼翼地问。他看见温水释出白雾,凝在宋亚轩浓黑的睫毛上又重新变成水,与微红圆润的眼角交汇。



“我愿意。”


宋亚轩郑重其事地点头,宁愿交付自己的全部灵魂。




05

刘耀文平时课业不算繁重,车行无事的时候便会喊宋亚轩陪他泡在琴房写歌。

 

宋亚轩坐在刘耀文旁边,大部分时间就着倾泻下来的阳光托腮看刘耀文认真写作。光落在刘耀文的脸侧,高挺的鼻梁倾斜阴影,微蹙双眉,眼尾含着柔和的淡粉。


铅笔在曲谱上划过发出沙沙声,听上去很悦耳,像是落叶被风卷起,铺满石砖地的动静。


宋亚轩拿来吉他调试——那把吉他已然换好刘耀文买的新琴弦。



当时刘耀文并未注意宋亚轩掉落的琴弦,后来偶然听宋亚轩开玩笑地提起才默默记下买了琴弦还给他。


宋亚轩忽然轻轻笑起来。想到刘耀文孩子般别扭地给他琴弦,说辞模糊不清,只是摊开掌心,让哥哥亲自拿走——刘耀文害羞也好,别扭也好,笨拙地露出直白单纯的内里,对待宋亚轩像是纯净毫无杂质的白水,将温和又细腻的一面全部给予他。




刘耀文自车行到学校中间刚巧经过“娜拉”,从琴房出来顺路送宋亚轩去兼职。


宋亚轩坐在刘耀文的副驾,城市光透过玻璃窗面侵入他的眼睛,只不过高楼林立,月亮隐匿在看不见的某处。


“你还看地理书啊?”宋亚轩从打开的储物箱中瞥见一角花纹杂乱的书页,拿出来才发现是一本地理图册。


“偶尔看看,我觉得蛮有意思。”刘耀文带着宋亚轩穿梭在车流中,袖口挽至小臂处。他白天在学校有活动,统一发的廉价西装被刘耀文穿出矜贵优雅的气质。


宋亚轩翻了几页,就着熹微瞬移的街灯看,目光慢慢被篇幅最长的那篇报道吸引。



“曼哈顿悬日是纽约市标志性的景观,每年出现两次,指日落时太阳正好出现在曼哈顿东西向街道正上方、似乎悬在两侧高楼大厦之间的画面。在悬日出现的时候,曼哈顿每条东西向的街道都沐浴在落日余晖之下。”



他轻声念出,冰冷官方的文字在脑海中勾勒出灿金色的阳光倾泻大道,仿佛永悬不落。


“我们可以一起去。”刘耀文在等红灯的空档说,下个路口左转就到后海。


“什么?”


“我说我们可以一起去看悬日。”刘耀文盯着宋亚轩又重复了一遍。


需要反复确认的坚定选择,仿佛某种轮回,一切都循回串联起来。



宋亚轩不知道如何回答才算不辜负刘耀文的邀约,只能日复一日的不理会刘耀文——他没有钱负担自己去曼哈顿,供人观赏的美丽从来不是他能够驻足的。



刘耀文发来的消息,宋亚轩很久才会回复。他很久没有陪刘耀文去琴房,总是寻找各种借口推脱。刘耀文不会多问,但自己的冷漠并没有熄灭对方的心火,绿色软件上的消息以后每日发来。




“娜拉”不只宋亚轩一位驻唱,他周末的晚上唱到九点就回家休息。认识刘耀文以后会在“娜拉”后台等他来聊聊最近新作的曲谱。


宋亚轩原本以为他冷落刘耀文这么久他不会再来了。毫无防备地推门进去,看见刘耀文坐在熟悉的沙发上拨弄吉他。


“你怎么来了。”宋亚轩忽然觉得喉咙干涩,几个字堵在嘴边。


刘耀文将吉他放在一边,抬头上目线盯着宋亚轩,眼睛湿漉漉的,像一只令人生怜的可爱小狗,“我想来找你不行吗?”


“可,可以。”宋亚轩眼神不自然地躲闪。


刘耀文站起来和他平视,眉头微蹙,盯着宋亚轩的脸。


这时宋亚轩才记起来今日化妆师姐姐给自己化了浓妆,说他长得好看可以随意发挥——眼线拉得很长,眼影换成绯红色,泪钻贴在眼下。如何看都美得惊魂动魄,像是为纯白釉瓶镌刻描画艳红欲滴的油彩,将宋亚轩收敛的清冷毁坏摔碎,重新锻造出他张扬的漂亮。



“哥,你今天好漂亮。”刘耀文向宋亚轩走近一步。



小狗并不是游刃有余的情场老手,他只会直白地倾诉喜欢。



周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乙醚味道,混着青苹果烟味——宋亚轩敏感地发觉刘耀文喝了酒。


“你喝酒了?”宋亚轩明知故问。


“嗯。”


“我去给你倒点水。”


宋亚轩不敢再同刘耀文待下去。他害怕自己会被酒精全然支配,可能会做出越轨的事情。


“别走。”


刘耀文抓住宋亚轩的手腕。他的身上被酒精烧得滚烫,指尖也烫,哪怕是轻轻地按着,那股火也迅速通过难凉的血灼到宋亚轩。


刘耀文没有用力攥他,稍一挣脱就能离开。


可是宋亚轩没有。他像被钉在原地,清楚地知道自己无法离开。


刘耀文摩挲着宋亚轩细瘦白皙的手,指甲修剪得整齐,因为弹琴而生的薄茧也被磨净。宋亚轩的手比刘耀文的纤细些,可以被完完全全拢在掌心。



自宋亚轩不来琴房陪自己创作开始,他写的歌越来越晦涩,甚至有时在琴房枯坐一整天连半个小节也写不出。没有艺术家不爱自己的缪斯,可是刘耀文对宋亚轩的爱岂止是爱他给他的灵感。



“宋亚轩儿,你能不能别不理我。”刘耀文小心翼翼地从背后拥住宋亚轩,“我,我现在什么也写不出了。我以为你是我的灵感,没了你我可以重新找寻别的灵感,后来发现,我是爱上你了。”


换句话说,你是我的独一无二。



爱,荷尔蒙迸发极致的产物,即便对于许多人来说非常廉价,但也是宋亚轩最不相信也不曾拥有的东西。



宋亚轩以为自己会抗拒刘耀文的示爱,可是他的心正与初见时悸动不同地剧烈搏动,浑身的骨血几乎倒流般沸腾,焚烧着零星的抗拒情绪。对方灼热的吐息喷洒在颈侧,随之代替的是一小片融雪似的冰凉湿润。


宋亚轩微微抬头,用一枚吻算作回答。




06

他们真的在谈恋爱。



宋亚轩在“娜拉”的乐队朋友慢慢都认识刘耀文了。他们常说宋亚轩长得最好看,看着是个玩咖,实际上纯情天真得很。


那天碰见刘耀文来“娜拉”陪宋亚轩,经理姐姐看着都十分欣慰,说和宋亚轩他们打交道这么久,乐队其他几个人时不时地换对象,只有他还不改初心,连谈个对象都搞纯爱。


宋亚轩脸红着摇头,一边刘耀文看似在看手机,实际上若有所思。




趁宋亚轩进后台的功夫刘耀文把他堵在了换衣间里。


“后面还有你的歌吗?”刘耀文将人按在墙壁,手却护在宋亚轩的脑后。


“没啊,”宋亚轩眨巴眨巴眼睛,“怎么了?”


换衣间里很狭窄,两个人几乎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


是刘耀文先吻上宋亚轩的。他轻柔地啄|吻,像是在吻两瓣湿红饱满的玫瑰,进而辗转用舌尖抵开贝齿,就着口液深|吻。他吻得虔诚又小心,齿间不断流溢出爱意,满满当当地填充空隙。


宋亚轩几乎被刘耀文吻得喘不上来气。分开时勾|连银丝,被刘耀文重新追上来吻。



黑色绒布外面是人来人往的化妆间,乐队的朋友们在准备乐器或者休息。刘耀文不安分地手从宋亚轩的卫衣衣摆向上游走,掌着细瘦的腰慢慢揉,揉得他难耐地连连啜泣,微|颤着捂住嘴巴。


宋亚轩的脸颊通红,近乎昏迷的痒意藤蔓般缠绕住他,被刘耀文抱着才不至于跌落。


“你为什么在这里吻我。”宋亚轩贴在刘耀文的耳边问他。


刘耀文并没有回答,牵着宋亚轩的手将他带到附近一家高档酒店。



夜晚很长,宋亚轩和刘耀文做了一个又一个弥散腥甜的梦,像是在冬日的雾海游泳,氤氲微檀灰白的潮|湿,白色床铺被揉皱,流淌出蜿蜒的溪水。即便宋亚轩开始会痛极地落泪,在刘耀文肩膀上留下两枚齿印,白日再想起还是缱绻又轻飘的愉悦。



第二日醒来,刘耀文先亲吻宋亚轩绯红湿润的眼尾,然后才补上一支烟。


“你还没回答我。”宋亚轩被笼罩在沉甸褶皱的被褥中,只露出发丝凌乱的脑袋,好奇的念想盘旋了整晚,他还是想知道。


刘耀文吐出一口烟说:“因为你们那个经理人姐姐说我们只是纯爱哎。”


宋亚轩翻了个白眼。如若不是体力不支,他一定会把刘耀文从床上踹下去。


“哥,我还有东西要送给你。”刘耀文撑在宋亚轩旁边神秘兮兮地卖关子,另一只手伸向床边的木橱。


宋亚轩无语。心想,你小子平时叫哥,昨晚轩儿轩轩喊的不是你。



刘耀文将机票拿给宋亚轩。


北京飞曼哈顿不转机,预计飞十个小时。他想要带他去看曼哈顿悬日。


宋亚轩捏着机票忽然一阵鼻酸。


“也不是一定要去看悬日的,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去......就当陪陪我。”刘耀文越说声音越小,害怕宋亚轩会难过,害怕宋亚轩会觉得自己利用金钱收买一点低廉的爱。



可是宋亚轩的爱怎么会是廉价的呢。



“好。”宋亚轩点点头。


最近刘耀文的创作压力大,每一次熬夜的叹息,每一盒抽空的薄荷烟,宋亚轩都尽数记下,本来想寻个理由和他散散心,没想到刘耀文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07

漫长的飞机航行令他们都有些疲倦。



落地的时间是傍晚,太阳正巧靠近平旷的停机坪边界线,橙黄色的光洒遍陆地,像是蜜金河流,镀在万物之上。


寒风吹透了宋亚轩的羽绒服,他的鼻尖遇风泛红,原本昏昏欲睡的困意瞬间吹散。他看向落日余晖,从宽大绵软的衣袖里伸出食指只给刘耀文看,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被阳光浸润过。


刘耀文顺着宋亚轩手指的方向看,一只手将宋亚轩拢到自己身后给他挡着迎面而来的冷风。




五号当天早上,他们起得很早,乘车来到第四十二街。


冬日清晨的风还要更冷些,刘耀文要风度不要温度,穿了件呢子大衣,下了车便后悔,黏黏糊糊地撒娇才将手如愿塞进宋亚轩的羽绒服口袋里。

四十二街位于第五大道,东西向分布的棋盘街,道牙边已经有三两游客驻足等待,宋亚轩和刘耀文也是其中一对。


刘耀文将宋亚轩的手捏来捏去,宋亚轩也不恼,任由他揉捏自己的手背,指骨,掌纹。



“Sunrise!”


远处的人群发出呼喊,有些旅客拿出手机或者相机拍照记录,甚至有专业的风物摄影师来拍摄录影。



宋亚轩蹭了蹭自己红通通的鼻尖,和刘耀文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拿出手机。


耀目的太阳缓慢升起,由背光的高楼遮蔽大半,升至出露一半,一角,边缘,最后完全出露,阳光大片大片地亮橘色流淌出来,照彻街区的每寸幽暗角落。温度透过冷风一点点回升,将近十五亿光年的明亮,仿佛无论多么低温的事物都能够温暖。



不过宋亚轩的温暖来自于刘耀文,通过十指紧扣的双手,连通两颗心脏。


刘耀文偏头看向宋亚轩,柔软的发丝被灿金色浸染,像是打翻了颜料,毛茸茸的漂亮。


他凑到宋亚轩耳边,另一边揉揉他通红的耳垂,说:“哥,有机会可以去染个头发,白金色肯定很适合你。”


“真的吗?”宋亚轩懵懵地转过头:“以后去试试。”


“许愿了吗?”刘耀文问。



“还没,”宋亚轩听话地闭上眼睛许愿,半分钟过去睁开眼说:“许完啦。”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明亮黝黑的瞳孔,仿佛再次跌入琥珀色的海。他怎么会不着迷。所以他生出天长地久永远和宋亚轩在一起的惦念。


“许的什么?”刘耀文说话时冒出白色哈气,几乎凝在眼前模糊视线,“我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一直好下去。”


宋亚轩又惊又喜地说:“我也许了这个愿望。”他笑得眉眼弯弯,像是兴奋的小孩获得糖果,几乎踮起脚尖的开心。


刘耀文的愿望很简单,他想和宋亚轩永远在一起,希望和宋亚轩都可以很幸福。



许愿用去十分钟,剩下的六分钟还可以拥抱,耳语,亲吻。


他们彼此拥抱得很用力,阳光洋洋洒洒照在身上,与阴影交接的时刻,如同末日下的缠绵温存。




08

回国后宋亚轩在“娜拉”第一次唱刘耀文写的歌。

刘耀文在台下看着宋亚轩唱柠檬般酸涩的初见初恋,仅是看向爱人便会悸动的心口和没有硝烟的健康爱情*。



宋亚轩这次的穿着干净利落,白色半透明的衬衫,银质串环点缀的裤脚,甚至连打光都是一盏顶光,落下映出发丝晕影——和刘耀文初次来“娜拉”时一模一样。



只是宋亚轩为了迎合曲目而还原初见,只是眼神心情无法模拟。惊心动魄的舞台事故他不愿意再被迫接受,从前对刘耀文的清冷疏离被满当的爱意掩埋。



宋亚轩下台后正与刘耀文向后台走去,忽然被经理姐姐叫住。


“亚轩,有人找你。”经理姐姐知道宋亚轩心存疑惑,也不避讳刘耀文,说,“好像是经纪公司的工作人员,看了你的演出说很好,想当面和你聊聊签约得事。”


“不签。”宋亚轩皱起眉头,天上怎么可能掉馅饼。


“你去见见,这是她的名片,”经理姐姐将一张纸片递给宋亚轩,“她说她很欣赏你。”


名片印刷清晰,颜色淡雅排版简单,但是质感很好,不是寻常名片纸张的厚度。



宋亚轩犹豫了,紧抿着下唇,求助地看向刘耀文。


“杨昕?”刘耀文轻声念出名片上的名字,总觉得很耳熟,“去,我陪你去。”


刘耀文在隔壁咖啡馆看见杨昕的瞬间记起了这位经纪人。


奉均公司作为娱乐圈最大的以音乐发家的人经纪公司,杨昕是其中一位王牌经纪人,可想而知签进这家公司的好处。



杨昕端坐在木桌旁。留齐耳短发,涂深红色唇膏,看上去很干练。


“今天和朋友来喝酒,没想到驻唱这么有天赋,这样优秀的歌手我肯定得签。”杨昕勾唇,向宋亚轩抛出橄榄枝。



宋亚轩犹豫了。


他如何不想成为真正的歌手,梦想实现太快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我签你的前提是你从爱豆做起,慢慢转型去做歌手。”杨昕挑眉,与宋亚轩开条件。


“为什么?”宋亚轩有些疑惑。


杨昕用手指轻轻叩击桌子,一下两下,每一下都像是魔鬼的警铃,可是淬了毒,诱使宋亚轩陷入泥沼。


“先做爱豆积累粉丝不好吗?慢慢做歌手做演员都可以。你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清清亮亮的一把好嗓子,你愿意一辈子在这里当驻唱?”


杨昕代表公司与合作方谈判无数次,她太清楚如何让面前的男孩心动。


“你不想让更多人听见你唱歌吗?都是吃梦想这碗饭,换个方式获取更多的金钱不好吗?”


“好。”宋亚轩打断杨昕的话,“我签。”



如果去当做这份职业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迟一点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他可以与刘耀文算得上般配。




宋亚轩签约后仅仅训练了三个月便出道了。出道曲是刘耀文的为他写的那首《悬日》,并且席卷席卷各大音乐榜,媒体报道称其是奉均公司的新人之光。



可是宋亚轩开始与刘耀文聚少离多,加之后者的课业繁重,很久才见上一面。


宋亚轩被突如其来的成名冲击的有些不安,整日感觉心口惴惴的。更甚的是他开始整夜整夜的做梦,沉甸甸的黑色梦境压得他喘不上气。



终于有一日他梦见自己躺在酒店冰冷的浴缸里,右手手腕用餐刀划开淋漓的鲜血,躺了一地,宛如死在红白色的绸缎上,紧闭双眼,刺痛,麻痹,到慢慢失去知觉。



宋亚轩几乎尖叫着惊醒,旁边空荡的床铺更令他近乎崩溃。他只好给刘耀文打电话想见一面。


微哑又小心翼翼的想念通过电流传向远方的刘耀文,他说好,晚上会来公寓见他。



手机屏幕的细微光亮被重新熄灭,与刘耀文的聊天框几乎没有文字,只有每晚两个人商量好的视频电话。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57天。几乎是半个季节的轮转。


“好想你。”宋亚轩现在也学会直白地表达,只是第二天又要离别,言语中掺杂着丝缕惆怅。



刘耀文摸摸宋亚轩的脸颊,心疼哥哥又瘦了些,那晚他扣着宋亚轩更纤细的腰,吻过他嶙峋的肩胛骨。吻落在沟壑,河谷,山丘,如同吻一件雪白的艺术品。


只是他最后还是控制不住的落泪,宋亚轩便吻他淡红单薄的眼皮,抓住他的手腕说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可能是晚上太过疲倦的缘故,也可能是刘耀文的陪伴让宋亚轩安心,翌日醒来时已日上三竿。


刘耀文已经离开了,他今天还有课。宋亚轩本想问问刘耀文有没有迟到,打开手机却是99➕的微信和电话。



不知是谁将宋亚轩在“娜拉”当驻唱时从舞台上跌落的视频发布出来,可能说者无心,配文是机缘巧合下遇到了明日之星,觉得很幸运。


那个视频将宋亚轩与刘耀文的脸拍的一清二楚,后半夜有人扒出刘耀文的身份是某市|厅的高|官儿子,甚至发出与宋亚轩出入公寓的视频,坐实了恋情。



最初发出来的图片已经被公司公关删除,网上铺天盖地流传的版本都打着厚厚的水印。


宋亚轩拿着手机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麻了,捧着手机失神至无法思考,他像是被暴风雨卷进黑色漩涡,身不由己。



应该大哭一场吗?他好像哭不出来。


宋亚轩很早之前想过今天,只是还没做好心理建设就被迫与爱人分离。



网上铺天盖地的舆论将宋亚轩吞没,从深不见底的阴暗处伸出无数双手,企图将他拉下神坛。



杨昕一面给他施压一面找公关公司控制热搜,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发澄清声明。


她太了解网络上趋之若鹜的人,居无定性的东西他们最喜欢当作饭后谈资,嘴巴张合间舆论无法止息,只有澄清关系,过段时间自然会忘记这件事。




刘耀文现在无法去学校,娱记和不明真相凑热闹的人们将学校大门围得水泄不通。


父亲的工作和宋亚轩的前途,不能毁在自己手上。



他给宋亚轩打去电话。


两相沉默后,宋亚轩说,对不起。他不应该在昨天叫刘耀文来公寓,他不应该答应去当明星。



只是覆水难收,他们不足以对抗世俗和现实,无法挣脱的束缚如同永恒枷锁,不知道如何才能彻底斩断。


没机会了。


刘耀文摇摇头,说,哥你别难过,我以后还会做最喜欢你的歌迷。



我会是喜欢你的人里最爱你的那个。




奉均公司在正午发布澄清说明,说刘耀文和宋亚轩只是普通朋友,刘先生是《悬日》的创作者,与宋先生还有后续合作。



紧接着刘耀文也发布澄清视频,面对镜头,严谨而一丝不苟地表达。大意是,和宋亚轩是朋友,因为《悬日》相识,希望大家关注宋先生未来的作品,不要过多关注自己和家人。



多么烂俗的情节,可是幕布拉开,他们都在演绎自己的心酸无奈。这是宋亚轩与刘耀文碰到的现实阻碍,是爱情的死路,永远的无解题。




09

两个月后,宋亚轩关于刘耀文的舆论渐渐平息。


这两个月来高强度的工作用以麻痹自己,生怕停下来不工作了,他会沉缅于刚刚失去的爱情。



正值初夏,宋亚轩推掉通告,只身一人前往曼哈顿。



出发之前,他将头发染成了浅金色。


助理说轩哥皮肤白,漂染了头发衬得更好看。杨昕也说开玩笑,去一趟美国也算迎合当地特色了,张扬点挺好。


宋亚轩笑着摇摇头。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因为刘耀文曾经说他染浅金色的头发也会好看。




初夏的曼哈顿空气中都洋溢着浪漫又浮躁的气息,他一个人走去第四十二街,路过的车流,人群,仿佛在眼中只剩下了背光的轮廓。


悬日还未出现,依旧有这么多人停留等待。



“Hello,you look really familiar!(你好,你看上去很眼熟)”


“Hi.”宋亚轩被一位老人拍了拍肩膀,下意识的回头去看。


老人在这里拍了很多年悬日。开始只觉得这位亚裔青年很漂亮,看了几眼觉得实在眼熟——他一定来过这里。



他将摄像机的录像给宋亚轩看。



画面中相机开始对焦缓慢上升的太阳,由于在暗面的缘故,相机自动对焦了不远处的一对亚裔情侣。他们在日出下耳语,沐浴在炽烈金灿的阳光中,最后紧紧拥抱,仿佛世界为他们倾倒,伴随着他们牵手离开画面,悬日消失。


每一帧都是极珍贵的爱意蔓延的瞬间。



宋亚轩只觉得鼻酸,却不想让老人看见他的窘迫,喉结滚动两下,拼命压下汹涌痛彻的难过。



“Sunset!”


一如从前,人群中传来呼喊。



落日余晖照彻四十二街,由淡黄色晕至橙红色的悬日像是一颗巨大的溏心,缓慢流溢出灿烂光亮。



阳光浸润着宋亚轩与微风交缠浅金色头发,染上柔焦的温和。


“Why didn‘t your husband come there?(你的丈夫为何没来这里)”老人慈眉善目,笑眼盈盈地问宋亚轩。



宋亚轩清楚地知道,和刘耀文对峙着高悬的爱情终会像悬日般一同落下。



他仿佛释然,长舒出一口气,说:“My husband couldn't come because he didn't get away from his work.(我的丈夫还有工作没有完成,所以没有来)”




初夏的悬日现象比深冬少十秒。


“娜拉”是他回不去的舞台。刘耀文是他又一次无法触碰的人。



宋亚轩和刘耀文说出口的愿望无法成真,原以为是缘木求鱼,实际上是命运的齿轮转动啮合。




10

神明赐予彼此缪斯,爱罗斯却误射,一炳铅箭穿心而过,终究与所爱形同陌路。*




end.




*化用田馥甄《悬日》歌词

*化用City Of Stars歌词

*米娅和塞巴斯汀:《爱乐之城》女主与男主的名字。

*曼哈顿落日官方解释摘抄自百度百科

*“没有艺术家不爱自己的缪斯”摘自网络

*没有硝烟的爱情摘自歌曲《悬日》

*爱罗斯:是爱神丘比特,他有两柄神箭,加快爱情产生的金色神箭,和中止爱情产生的铅头神箭。



下一棒:@戒不了糖选手 


评论(7)
热度(111)
  1. 共9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挽睦 | Powered by LOFTER